水蛭

首页 » 常识 » 常识 » 故事女子去世,下葬时来只公鸡啄棺木盖,众
TUhjnbcbe - 2023/8/31 21:21:00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楔子

江湖有言曰:“宁遇阎罗王,不惹唐门郎”。所谓唐门,雄踞蜀中之大族者也,以造机关、火器饮誉武林,毒术、暗器天下无双。

据闻,唐门始祖乃一女子,江湖人唤唐大嫂。此女天赋异禀,不惧毒物,又亲试百毒,遂练就体内紫金砂,并著《毒经》传世。紫金砂性至阴,只可母传女,非女子之体不能承也。操紫金砂者,金砂护体,百毒不侵,是以唐门女子可以身试毒,明其毒理,通其毒性,并为己用。

唐大嫂后人得《毒经》,苦心钻研,终集天下毒理之大成,又造精妙暗器,二者相辅,唐门始成。

唐门先祖有训云,以女子为尊,掌管家族,男子在外打拼。族中女子辈分最长者为门主,门下设六大房,暗器房、火器房、机关房、家业房、夺魂房、凤稚房。房主称长老,女子任之。唐门女嗣单薄,如有空缺则男丁之精干者补替。

子孙须谨遵祖训,不得变更。

1

“这么多年也不见回来看看你姥姥,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跑来张口就说讨什么解药,你让你姥姥心里怎么想?”

谢春堂众人站在堂屋之内,面前坐的是唐门众人。这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,众人只感觉几道冰冷的目光在身上来回打量着,心中窘迫,头皮发紧。

事情要从半月前说起,江野阔的老友楚凌霜被人暗算,中了剧毒。依依虽查出他所中何毒,设法暂时保住了性命,却配不出解药。

唐门用毒,天下无人能出其右。此毒,唯唐门可解。

谢春堂赶来求药,不承想竟遇上唐门连发两件惨案,依依的姨母唐蓉和表哥唐正无故在家中遇害。

“姥姥,我们这次来绝没有其他的意思。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,我心里也不好受。”依依看向坐在上首的老妇人,十年不见,她的模样苍老了不少,面上的皮肤松垮,神态中透露着疲惫。

依依的姥姥唐菁还没来得及回话,又有一女子开口,语气中的尖酸和刚才那女子有几分相似,“到自己家里来问药,带这么一大帮子人,是怕你姥姥小气不给,还是怀疑我们唐门下的毒?”

刚才说话的是依依的姨母唐染,后面一个是唐染的女儿,依依的表姐唐倩。二人说话实在刻薄,依依两颊酡红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江野阔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,开口对唐菁说道:“门主,逝者已登仙界,生者还请节哀。谢春堂愿意为门主找出真凶,破解此案。还请门主不吝赐药。”

唐菁这几日心力交瘁,本不愿开口多说什么,但听到“谢春堂”三字还是来了些精神,双眼中多了几分神采,“你们是谢春堂的?”

“在下江野阔,谢春堂堂主。”江野阔见事情有转机,立即恭敬地说道。

“江湖上都说谢春堂破案如神,可这次唐门的事,怕是你谢春堂也无能为力了。”唐菁叹了口气,更显老态,“有冤魂作乱,非人力可为。”

“冤魂?怕是有人使的障眼法吧。”在一旁的苏玉说道。

“起初我们也不信,可家中蹊跷的事情接连发生。……”这时,坐在唐染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开口了。他是依依的表舅唐尧,遇害的唐正就是他的儿子。多年不见,又刚经历丧子之痛,他的模样苍老了不少,两鬓已白发斑驳。

“就算有,也不会无端作祟。”江野阔说道,“此事还是应该查个清楚,防止唐门再遭不幸。”

唐菁看了看江野阔,见他五官俊秀,眉目间透着股正气,想试试也无妨。“既然如此,那便麻烦江先生了。至于解药,我会派人配制。今日天色已晚,各位先回去歇息吧。”

见唐菁答应下来,江野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。可打进了这间屋子来,他心里始终有个疑问,除了唐尧,唐门的人见到依依都态度冷漠,就算多年不见,见到亲人也应该开心不是?但此刻有唐门的人在,江野阔不好将心中疑惑表露出来。

出了房间,唐尧主动带路,陪众人去安排住所。一路上,众人见下人们面色阴沉,百年老宅透着股阴寒气,确实有种说不出的诡异。

“依依,你姨母说话就那样,你别放心上。”坐在屋子里,唐尧对依依说道。

依依点点头,问道:“舅舅,你把家里的事情仔细说给我听听。”

“先是阿蓉出的事,那天是本月八号,阿蓉就在房间里被害。”

“然后就是本月十五号,正儿出的事。”说到自己儿子的名字,唐尧越发悲痛,神色间带着悲凉,“和阿蓉情况相似。”

唐尧说到这里,陆槐生脑补了下当时的场景,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
唐尧说完,苏玉想了想说道:“这分明是在形体上作文章,可能是犯人在掩饰什么。”

“是与不是,明天去看看便知。”江野阔说道。

“人已经埋葬了,怕是不好吧……”唐尧说道。

“对。”陆槐生附和道,“要是惹怒了他,再让人不得安息,我怕……”

唐尧还在犹豫着,这时大刀突然开口了,“就俺去吧!”大刀见众人犹豫不定,受不了这婆婆妈妈的劲儿,“俺身上阳气重,俺不怕!”

苏玉看着大刀一脸虎气的样子,笑着对唐尧说道:“好!唐先生,明早麻烦让厨房多炒二两韭菜,给大刀送过来,给他壮壮阳气。”末了,又悄悄嘀咕了一声,“谢春堂就需要这种棒槌……”

随后,唐尧又和依依说了些家常话,见天色已晚,便回房休息了。

唐尧走后,依依为江野阔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。

原来依依的外婆多年前已经去世,唐菁是依依外婆的妹妹,准确地说来,依依应该叫她姨姥姥。依依小时候,门主是她的外婆,而唐菁只是一房房主。依依外婆生有唐蓉和依依母亲两个女儿,唐菁有唐染和唐尧一儿一女。

两边的儿女都在唐门任要职,为了门中权力,暗中争斗多年。后来依依外婆去世,唐菁掌权。多年的较量,早已使两边的关系冰冷僵硬。再然后,依依的父母意外身亡,依依离开唐门闯荡江湖,遇到了江野阔。多年未见,本就寡淡的亲情怕是早已消失殆尽。

在唐菁这一房里,只有唐尧和依依父亲关系不错,因此今日见面稍显亲热。

说到这里,依依不禁伤感起来,小时候她在这里长大,是外婆最疼爱的孩子,如今回来却已物是人非。

江野阔见依依眸中已盈满雾气,知道不能再讲下去了,于是吩咐众人早些休息。明天,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2

翌日,唐菁派人将谢春堂众人叫了过去:“根据依依描述的症状,解药的配方已经确定。只是这几味药都不常见,需要时间调制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便辛苦门主和几位长老了。我们五个先去府中找一找线索,希望尽快帮唐门破案。”江野阔心里明白,唐门和依依之间的亲情早已所剩无几,彼此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。所以这案子必须尽早有所突破,否则解药的事也难有保障。

离开房间,五人径直去了唐门的坟场。那里面,一块块石碑整齐排列着。

等挖得差不多的时候,大刀跳进坑里,将棺材板抬了起来。

和唐尧描述的相似,唐蓉的伤口并不光滑,不像是凶器所为。

检查完后,依依走到一边,对众人说道:“是被凶器所害,然后被浸泡过特殊液体。”

“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呢?”

“一来,这样处理后更加配合市井传说。”依依解释道,“二来,这样处理后凶器留下的伤口便难以察觉了,遮盖了人为的痕迹。”

“就是说凶手用特殊液体掩盖了伤痕。唐门的人发现被害者时加上传说,便信以为真,未曾敢仔细检查。但是凶手想不到我们会重启棺木,真相露了出来。如此一来,这种冤魂索命说便被打破了。”苏玉分析道。

检查完唐蓉,大刀又打开了唐正的棺椁。

同唐蓉一样,他的身体呈现一样的伤口。

“唐正是中毒身亡,而且中的不是一般的毒。”依依对众人说道,“此毒是唐门内姓女子才可持有的毒,十分稀有,是用内姓女子带紫金砂的血作引子炼成的,无色无味,粘上皮肤便中毒,中毒者无法察觉。”

“女子才有的毒?”大刀奇怪道。

“唐门的毒炼出后也会分类,有些会拿到江湖上买卖。有些稀有的,留作己用。”

“这么说,凶手是唐门的女子?”苏玉说道。

“这个毒这么厉害,那为啥凶手不对唐蓉也用此毒,岂不是更方便?”大刀疑惑道。

苏玉白了大刀一眼,“都说了紫金砂能抵百毒,凶手还对唐蓉用毒,岂不是和你一样傻?而对唐正用此毒,他不会当场死亡,便不会当场被追查,正好给了凶手充足的藏匿时间。”

陆槐生明白过来,轻声说了句:“看来这紫金砂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。”说完,他又想到了什么,看向依依,“这毒会不会是凶手从内姓女子那里偷来的?”

依依想了想,摇了摇头,“这是轻易要命的毒,都会被严加保管,除了本人,无人知道毒的位置。还有,这毒一碰便丧命,凶手有命偷也没命用。”

这时,在一旁的大刀开口问道:“你们一直说内姓女子,这内姓女子到底是个啥?”

“因为紫金砂只可母传女,所以内姓女子便是只有唐门女子生下的女孩才算,如果孩子的父亲是唐门内姓,娶了外姓女子,生下的孩子也不算内姓女子。”依依解释道,“正因此,唐门内姓女子的夫婿必须是入赘,生下的孩子姓唐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大刀明白过来,看向江野阔,“先生,那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
“凶手若是内姓女子,那范围便很小了。”江野阔答道,“事不宜迟,这就回去想办法查个清楚。”说着,江野阔已向坟场外迈去。

3

回去以后,江野阔便将结果告诉了唐菁,恶鬼之说已破,也好让她安心配制解药。但此事涉及到唐门女子,关系重大,因此他只告诉了唐菁一人。

回到住处后,众人分析起当前的形势。

“唐门内姓女子除依依外,唐菁任门主,其余皆担任六大房房主之位,分别是暗器房房主唐蓉,机关房房主唐倩和凤稚房房主唐染。眼下,唐蓉已遇害,还有唐染和唐倩母女。”陆槐生说道。

“唐菁年事已高,腿脚不便,应该不可能。”江野阔说道,“现在唐染和唐倩的嫌疑最大。”

“那问题不就简单了,是这唐染没跑了!”想起唐染那日对待众人刻薄的态度,大刀就恨得牙痒痒,“她出的主意,她女儿唐倩是帮凶!”

“这也说不定,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,光靠猜是没用的。”苏玉说道。

“必须找到证据才能下定论,但是,该从哪里下手呢……”江野阔自言自语着说道。

就在这时,有唐门的弟子匆匆跑了过来。情况紧急,这人来不及敲门便闯了进来,惊得谢春堂众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
“江先生,机关房房主她……”这人喘着粗气说道,“她出事了!门主叫你快去看看。”

“什么!”江野阔心中一惊,他们就去了祖坟这一趟的工夫,竟然又出事了,“什么时候发现的?在哪里?”

“就刚刚,在房主家中发现的。”

这弟子说完,众人纷纷看向大刀。唐倩出事了,那就只剩下唐染了。难道她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谋害?

众人赶到地方时,房间外已被守卫围住,房间内一片哭喊声,听得人心中凄然。唐倩还倒在地上,她和依依年龄相仿。

唐菁看着唐倩,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使她近乎崩溃,本就有些佝偻的身体显得更加孱弱枯瘦。唐染站在唐菁身边,早已克制不住自己,嚎啕大哭。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男子,那是唐倩的丈夫李奕,面色也十分沉痛。

大刀看见这一幕,本想指责唐染的话到了嘴边,咽了下去,心里泛起了嘀咕:“看着不像啊……”

哭闹声中,江野阔看向依依,“检查一下。”

依依点点头,蹲下身子,站到唐倩身边,对唐菁说道:“姥姥,表姐是中了毒,检查之后一看便知。”

“胡说!”这时,一边的唐染指着依依说道,“倩儿有紫金砂,这天下几乎没有毒能奈何得了她!”

“她中的不是一般的毒,而是唐门内姓女子所持的剧毒。”依依犹豫了一下,看向唐染,“这毒其实也不至于要了表姐的命,但能让她暂时晕厥。然后凶手制造密布的伤口。”

“什么!你们怀疑我?”唐染反应过来,惊叫道,“从小我就把倩儿当掌心宝,我怎么会害她!”

“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,但内姓女子就这么几个,推理之下只可能是你。”苏玉说道。

可这时唐菁却开口了,“今天早上染儿一直陪在我身边,她没有机会动手。”

“说不定是昨晚动手的呢?”苏玉说道。

“今早小姐还好好的呢。”唐倩的侍女站在一旁开口道,“中午发现的尸体,所以凶手只可能在这段时间动手。”

突然,唐染想到了什么,抹了把眼泪指着依依尖声问道:“唐门女子可不止我一人,唐依依,你上午哪儿去了?”

见唐染反咬一口,大刀火气又冒了上来,说道:“依依一上午都跟我们在坟场,守坟人能作证,你不要贼喊捉贼!”

“哎呦,是么?”唐染冷笑一声,放高了音量,“那我问在场大伙儿一句,你们是信门主的话呀,还是信一个什么守坟人说的?”

唐染这问题不用想也知道结果,屋里的人纷纷向依依投来怀疑的目光。

谢春堂众人都没想到,自己跑来抓凶手,现在却反倒成了嫌疑最大的人。江野阔暗自思忖道,唐染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,看来并非她动的手。难道说谢春堂疏漏了什么?

此时再在这里争论下去已非明智之举,江野阔对唐菁说道:“门主,依依和唐染房主都能证明自己不在场,看来是在下疏漏了,请多给我一点时间。”

“怎么了?被我说中了想跑了?”唐染不依不饶,抓住依依的衣领,撕扯起来,“你还我女儿命来!”众人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二人分开。

“门主,双方都能证明自己不在场,这其中一定漏掉了什么,请再给谢春堂一点时间!”江野阔怕唐染再动手,急忙对唐菁说道。

唐菁心力交瘁,不愿再听人争吵,只见她摆摆手,众人被遣散出去。

谢春堂五人见状,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
4

“这要是在外边,我一拳打得她满地找牙!”回到住处后,大刀想起刚才的事情,还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你也不必气,凶手可能真的不是她。”虽然心里纳闷,但江野阔不得不承认道,“唐染有不在场证明。何况,她没理由要害自己的女儿。”

“那不对呀!”陆槐生苦恼地挠挠头说道,“内姓女子中只剩下三人,依依不可能,唐菁腿脚不便,唐染又一直和唐菁待在一起。”

“难道唐门还有其他内姓女子?”苏玉猜道。

“应该不会,唐门内姓女子单薄,生下女嗣是大事,不可能没人知道。”依依说道。

其他几人虽未开口,却也忍不住有些灰心,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。

“算了,算了,先吃饭,再破案。”这时,唐府下人将晚饭送了过来,大刀招呼着众人坐到饭桌边,“今天跑了一天,早上只吃了二两炒韭菜,早饿了……”

听到这话,苏玉乐了,夹了口菜送到嘴里,随即便眉头紧锁,吐了出来,“今天这菜是怎么了?”

大刀也尝了一口,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,“人家不待见咱们,给咱们冷菜冷饭吃呗。”

陆槐生吃了口,也觉得难以下咽,眉头拧在一起,“这菜要么清淡无味,要么咸得像盐巴……”

五个人看着一桌的菜,没人再动筷子,大家脸色都不好看。

依依见状说道:“我去厨房做一些,大家简单吃些吧。”

依依走后,江野阔心中烦躁,走出房间想去透透气。说句心里话,他自己一个人受些苦倒是无所谓,但让谢春堂跟着他遭这等委屈,他心里实在不好受。

可谁知,除了这,还有更气人的。江野阔去配药的地方打听了一下,发现唐门不少人私底下都打定了依依是凶手,没人愿意为她配药。那些人嘴上说着在努力,其实都是在磨洋工。

饭几顿不吃没事,配毒这事却耽误不得。想到此,江野阔越发烦躁。这案子一定要尽快有所突破。

江野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回忆着自来唐门后遇到的每一件事,听到的每一句话。他们仔细检查了两个被害者,先是破了市井传说,接着又确认凶手是唐门内姓女子……

这每一步都看似符合常理,他们,到底遗漏了什么?

5

如果唐染不是犯人,那还有其他内姓女子便成了唯一的解释。翌日,众人只好分头去打探消息,看看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被唐门遗忘的人。

到了傍晚,五人回到住处,每个人的面色都不好看,结果不言而喻。虽然心里早有准备,众人还是忍不住感到沮丧。

很快便到了第三天,唐倩出殡的日子,谢春堂众人随依依参加了葬礼。

仪式上的气氛沉重压抑,每一个人都神情严肃,哭丧人的喊叫声听得人心烦意乱。众人本以为一场葬礼就要在这一片杂乱中结束时,一件怪事发生了。

按照当地习俗,出殡前要在棺材上放一只白毛公鸡。

出殡的路上,领魂鸡一直被人抱在棺材边,躁动地叫着。到了坟场,这领魂鸡竟然不肯离去,扑闪着翅膀飞到了棺材上,不停地用喙子啄着棺材板。

埋坑的人把泥土泼到棺材上,打在那鸡身上,它也不肯离开,像是急着钻进棺材里去。

见到此番情景,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着:“这怕是不祥之兆啊。”

之前的传说已破,江野阔自然是不会相信。和动物相比,人的很多感官要迟钝不少,会不会是这棺材里藏着什么,人没注意到,却被这鸡发现了?

但是此时提出开棺,众目睽睽之下,唐菁必然不会同意,江野阔只好目睹着眼前的一切。

回到住处,和众人商议过后,江野阔决定在夜里悄悄摸进坟场,重新检验。

是夜,五人换上夜行服,来到坟场。陆槐生胆小,负责在一旁盯梢,防止守坟人突然过来,发现坟场内的动静。

其他几人一起动手,棺材很快露了出来。打开棺材,唐倩安静地躺在棺材里。

“没什么不对的呀。”大刀小声说了句。

“先生,填上土回去吧,待在这容易被发现。”大刀压低嗓门对江野阔说道。

可江野阔像是没听见一般,目不转睛地盯着唐倩。半晌后他抬起头,询问似的问依依:“为什么我觉得唐倩比之前小了一号?”

江野阔一说,众人发现还真是如此。唐倩的身体好像真的小了不少,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比之前肥大了不少。

江野阔从怀中抽出匕首,往衣服上一挑,几条小虫掉了出来。

“这是俗称的蚂蝗,《神农本草经》中记载可入药,治疗跌打损伤。”依依说道。

“这里怎么会有蚂蝗?”苏玉看着皱了皱眉。

苏玉的话提醒了江野阔,他仔细想了想,脑子里还真有了答案:“可能是蛊,唐倩中了蛊,这些可能就是蛊虫。”

“蛊虫?唐倩不是中毒的么,怎么又中了蛊?”大刀疑惑不解。

“这里太暗了,先回去再仔细研究。”江野阔说着,找来几片宽大的树叶,捉了几只水蛭包在里面,准备带回住处。

其他几人把棺材恢复原样,填好土。众人喊上陆槐生,一起回到了住处。

6

回到住处后,江野阔找来一个罐子,谢春堂五人虽然听说过巫蛊之术,却并不精通,所以也分辨不出什么。

好在蜀中离苗疆不远,附近也有不少养蛊人。第二日,苏玉从外面找到了一个养蛊的师父,请了回来。

这养蛊人之看了一眼便确定道:“是蛊虫没错。”

“那这蛊是干什么的?又是如何施用的?”江野阔问道。

“这种蛊不算高明,养起来也不难。中蛊者会头晕目眩,四肢发寒,人中了这种蛊,只要发现及时,完全来得及解救。”

养蛊人说完,依依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这蛊的症状和一种叫五步半的毒几乎一模一样。”

“这是什么毒,名字听起来好奇怪。”陆槐生问道。

“这是唐门秘制的一种剧毒,毒性仅略逊于内姓女子之毒。中毒的人身体僵硬,动弹不得,若是强行移动,第五步过后走不出半步便会倒下。这名字就是由此而来。”

养蛊人点点头,“蛊和毒本就有相通之处,有时养蛊也是以毒为饲料。”

“但是也说不通啊。凶手已经用了毒,何必又要用蛊呢,这不是多此一举么?”大刀这次的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。

“准确地说是先用蛊再用毒。”养蛊人说道,“用蛊需要把蛊虫放到人身上,待几日后蛊虫成熟了才会发挥功效。而此毒不同,用了后立即生效,毒性就那么一阵。所以这毒一定是被害者出事时用的,而蛊是出事前几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。”

“这么说来,凶手几天前就对唐倩用了蛊。那他没必要再用毒了,只要等蛊虫发作不就好了?”苏玉说道。

“难道说这毒不是凶手下的?”陆槐生问道。

这话说得大刀满脑子浆糊,“不是凶手是谁?总不能自己给自己下毒吧?”

自己给自己下毒?大刀随口一句,却让依依想到了什么,“还真有人给自己下毒的。”

“什么?”众人纷纷看向依依。

“以毒为解药,以毒攻毒。”依依想了想,说道,“难道表姐是以为自己中了五步半,然后服下了自己的毒,想要以毒攻毒?”

“那也说不通啊,她身体里不是有紫金砂么?”

“表姐中了蛊,看症状以为自己是被人暗算,中了五步半。这毒毒性很烈,寻常人触之即死,表姐虽不至于,却也会浑身不适,渐至昏迷。她想要为自己解毒,但这毒平常人中了是无药可解的,所以没有配好的解药,只能用以毒攻毒这种方法。

“表姐以为自己深通毒性,就放心地服下了自己的毒。然后她用内力封住紫金砂,好让毒性进入身体和五步半的毒相抵消。可谁知体内本就没有中毒,紫金砂的功效又被她封住。”

“所以她就像普通人一样自己把自己毒害了?但她为什么不向人求救,非要自己解毒呢?”陆槐生问道。

“唐倩必然知道这五步半要不了她性命,可凶手仍旧下毒,为什么?”江野阔分析道,“因为下毒后凶手还有后面的招。在当时的情景下,她一定会急着先为自己解毒,好防备凶手后面的偷袭。”

“而且这招很保险。”苏玉分析道,“如果唐倩对自己用了毒,凶手省去诸多麻烦,只需要再处理一下伤口,制造有冤魂索命的假象。如果唐倩不用,凶手趁她行动不便时再动手也很方便。”

“那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出这蛊虫的主人。”江野阔说着,低头看了看水蛭。

“可是这该如何查起呢?”陆槐生说着。

虽然蛊虫的主人难找,但这一发现却让江野阔想到了什么,对众人说道:“从唐倩来看,凶手的手法是诱导内姓女子下毒,让我们误以为凶手中有内姓女子。那唐蓉和唐正是为什么遇害呢?”

“姨母被凶器所杀,一定是凶手动了手。”依依分析道,“那唐正表哥的毒呢?谁下的?”

“下毒的一定是内姓女子,但下毒的不一定就是凶手。”江野阔断定道。

“那除依依以外的内姓女子便都可能了。”陆槐生想了想,有些头大。

陆槐生说着,江野阔突然想到了什么。先前他把唐正和唐蓉分开看,没什么线索,但若是联系起来看呢?

他对陆槐生说道:“槐生,那天唐尧说唐蓉几号遇害的?”

陆槐生回忆了下说道:“好像是……十五号?”

“唐蓉呢?”

“八号。”

“依依说唐正中的毒毒发时间是多久?”

“七天,怎么了?”陆槐生说完,突然反应过来,一拍大腿说道,“十五号往前推七天就是八号!唐正和唐蓉同一天出事的!”

“你快去打听一下,八号那天,唐门的人都在哪里,在做些什么?”

“好!”陆槐生不敢耽搁,向屋外走去。

江野阔看着陆槐生的背影,心中又升起了希望之火。他有预感,陆槐生这次回来,一定会有重大发现。

7

没过多久,陆槐生赶回了住处。不等众人问,他便开口道:“那天唐尧和唐正在邻镇忙生意,其他房主都如往常,在唐府内待着。”

“你确定唐正在邻镇不在唐府附近?”江野阔问道。

陆槐生点点头,“唐尧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
“他在外地中了内姓女子的毒,内姓女子又都在府里,说明他一定回来过。”苏玉说道。

“所以唐正说了谎。”江野阔眯起眼,有了判断,“看来这唐正遇害有问题。”

“先生,要不要从现在起盯住他?”苏玉明白了江野阔的意思,问道。

江野阔点点头,“唐尧一定隐瞒了什么,咱们轮流在暗中盯紧他,看看他有没有异常举动。就从我开始。”

是夜,江野阔来到唐尧住的庭院外。这院子里有唐门机关,保险起见,他只能在院外观察。

江野阔找了棵高树,伏在了上面。从这里看唐尧的房间,视野很开阔。

吃过饭,唐尧便回房休息了,没什么动静。江野阔心想,他今晚可能不会有什么活动了。

可到了戊时,唐尧突然打开房门,径直向庭院外走去。江野阔赶忙起身,在暗处跟着他向外面走去。

唐尧独自一人走到了唐家堡的花园内,这里的风景不错,他登上花园中的阁楼,俯瞰花园中的景色。这座阁楼确实是为欣赏园中景色而建,可半夜跑来看这花花草草未免也太有闲情逸致了吧。

看了一会儿,唐尧忽然从怀中取出了一支笛子,吹奏起来。笛音婉转,回荡在花园里。

“刚经历丧子之痛,还有心思半夜来吹笛子?”江野阔心中疑道。

就在此时,远处传来了有人惊恐的叫声。听到这声音,唐尧唇边浮现一抹诡笑,收起了笛子。

看到这笑容,江野阔心中有不好的预感,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。唐尧步下阁楼,向住处走去。江野阔寻了个机会,趁他不注意,向树下跃去,急忙向新春堂的住处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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