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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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断蚂蟥杀人案扬生解史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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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现凶案

宋朝年间,雷州军的擎雷水(今南渡河)边住着一位陈老汉,他是擎雷水上的艄公,每天起早贪黑,以摆渡南来北往的行人过河为生。

一天早上,陈老汉像往常一样,天刚蒙蒙亮就早早起床赶往渡口,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。那曾想,在快到渡口的时候,脚下生风的陈老汉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只听“哎哟”一声,猝不及防的他顿时摔了个狗吃屎。

这一跤摔得可不轻,陈老汉不仅手脚不同程度擦伤,还结结实实啃了一口红泥。他顿时恶向胆边生,怒道:“哪个天杀的作弄本老汉,我饶不了他!”他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忍着痛爬起来,转身去看究竟是何物将他绊倒。这一看可不得了,将陈老汉吓得一下瘫倒在地:原来,绊倒他的罪魁祸首是一具尸体,而更吓人的是,这是一具无头的尸体!

过了好一会,缓过神来的陈老汉意识到这是一起命案,于是他迅速站起来拔腿就跑,边跑边喊:“杀人了!杀人了!快来人啊!”此时路上还没有行人,陈老汉凄凉的叫声煞是吓人。

定有蹊跷

接到报案后,衙门吴捕头带上捕快迅速赶到案发现场。此时现场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群,案发现场已遭到破坏,吴捕头当机立断,指挥捕快先划出禁入区,随后开始在现场展开勘察,希望能找到造成无头男尸的蛛丝马迹。

死者一身江湖人士打扮,明显不是本地人。尸体底下有一大滩水迹,看样子,此人应该是找不到渡船,却又急于过河,于是就直接从对岸游过来了。

吴捕头仔细观察死者脖子上的伤口,发现伤口表面平整,呈从左斜约30度角向右上的轨迹。根据他多年处理刑事案件的经验判断,此次作案之人必定是武林高手,才能一气呵成,一剑到底将头颅砍下。想到这里,吴捕头不禁心中一紧。

但奇怪的是,现场却找不到死者的头颅,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受害人身份的物品。吴捕头于是一边吩咐捕快们扩大搜索范围,一边再仔细检查一遍尸体。突然,吴捕头发现死者右小腿后面有几处小伤口,好像被什么咬伤过,伤口处的血还未凝固。他顿时心生疑虑:脖子上的伤口那么大,血都已经凝固了,小脚上的小伤口怎么还在流血呢?这其中一定有蹊跷!

很快,奉命在周围搜索的捕头们陆续回来,一无所获。几番折腾后太阳也已西沉。于是,吴捕头令人将尸体抬回衙门给仵作进一步检查,同时也将陈老汉带回协助调查。

陷入僵局

吴捕头回衙后,立即将案情向知县作了汇报。由于辖区内出了命案,知县不敢怠慢,连夜提审陈老汉,而陈老汉也如实做了回答。知县从已掌握到的讯息判断出陈老汉不是凶手,于是就让他先行回家,同时,知县又下令捕快到擎雷水南岸各个客栈调查,确认最近几天是否有外地人住宿,以期能找出无头男尸的身份。

第二天早上,仵作的尸检报告出来了。首先确认造成死者身首异处的利器就是常用的双刃剑;其次,死者小腿上的伤口是蚂蟥留下的,因为蚂蟥含有丰富的水蛭素,而水蛭素具有极强的抑制凝血功能,这就是虽然死者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,但小腿伤口仍在流血的原因。

随后,到客栈调查的捕快也有了结果:死者是一名从中原游历而来的剑客,他在“南来北往”客栈中的“店薄”中留有住宿记录。另外,店家还提供了一个信息:即死者腰间佩着一把剑,而且身上带着不少盘缠。

但是,在案发现场却没有找到剑以及盘缠,难道是陈老汉贼喊捉贼,将死者渡过江后痛下杀手?不过,知县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,因为陈老汉不会武功,是不可能杀得了一位正值壮年的剑客,而且,这也无法解释死者小腿被蚂蟥咬伤的事实。

案情陷入僵局,流言开始传开:有人说出现了杀人狂魔;有人说有强盗出没,专杀人劫财;还有人说因为没将童男童女献给雷公,所以激怒了雷公,因此变身大鹏鸟到人间啄取人头来了。总之是越传越玄乎。

知县紧急召见吴捕头:“现在老百姓已经人心惶惶,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破案,否则,老百姓就会对衙门失去信心,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做?”吴捕头作揖道:“大人,按现在得到的线索来看,极可能是一桩谋财害人案,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死者佩剑的下落,或者找到目击证人,才好开展下一步的工作。”知县:“拿走佩剑之人就是凶手吗?”“拿走佩剑之人有重大作案嫌疑。”吴捕头继续说道:“佩剑就是案情的突破口!”

“如何才能找到佩剑?”知县忧心忡忡。吴捕头献计道:“可用引蛇出洞之计。”“引蛇出洞?”知县精神一振。“正是,”吴捕头道:“我们先假装将陈老汉定罪,宣布结案,然后再派师爷乔装成小贩在街上高价收购宝剑,嫌疑人必定出现。”知县大喜:“就这么办!”

引蛇出洞

计策已定,知县马上派吴捕头缉拿陈老汉归案,当场判了死罪,押入大牢待秋后处斩。可怜陈老汉还蒙在鼓里,只道是飞来横祸,顿时呼天抢地,痛哭流涕。知县与吴捕头为防泄密,只能做戏做全套,不为所动。随后吴捕头贴出安民告示,宣称无头男尸案已告破,凶手就是艄公陈老汉。

第二天,师爷乔装成商人模样,在城中设摊,高价收购各种宝剑,而吴捕头也已经在旁边埋伏好,只待嫌疑人出现。中午时分,一个拿着一把剑(带鞘)的人,鬼鬼祟祟地闪到了师爷的摊前,低声对师爷说:“我这把家传宝剑值多少钱?”师爷定睛一看,不禁心头狂喜:好家伙,这正是一把中原剑客常用的剑,只见剑身寒光闪闪,是一把好剑。

师爷不动声色:“这把剑可不像是祖传的啊!”来人有点心虚,一把将剑夺回来:“算了,既然你不识货,那我走!”说完转身就走。说时迟那时快,埋伏在旁边的吴捕头迅速出击将其拿下,即时押回衙门受审。

知县得知嫌疑人落网,即刻升堂提审。原来此人名叫吴良,是城中一无赖泼皮,平时除了骗吃骗喝外,还专干一些偷鸡摸狗之事。前天,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在城外喝酒至半夜,在回家的路上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,走近一看是一个断头男尸,他当时就吓得撒腿就跑,但定下神来后,又折回取下尸体上的盘缠以及佩剑。吴良哭诉:“小人说的句句都是真话,请大人明鉴!”

知县一拍惊堂木:“分明是你见财起意杀人,为何还狡辩?”吴良吓得直磕头:“大人,冤枉啊!小人不会武功,而且连鸡都没杀过,如何敢杀人啊!小人当时见到的确实是已死之人!”知县望向吴捕头,吴捕头点了点头,知县心领神会,当即退堂,将吴良暂押至大牢。吴捕头对知县说:“刚才抓捕吴良时,我已知此人并不会武功,待我到牢中再仔细盘问他一番。”知县点头同意。

吴良见到吴捕头,吓得磕头如捣蒜:“小人冤枉啊!求大人为小人做主!”吴捕头:“只要你如实招来,我定不会冤枉你。”吴良再次磕头:“小人一定知无不言。”吴捕头随即进入正题,一番问询后获得一个重要信息:剑鞘当时是反挎在死者的背上,死者左手握着剑(已离鞘),剑身刚好停在脖子的位置。这些信息极其重要,吴捕头不禁心中一动,问吴良:“你所言是否属实?”吴良急得指天发誓:“小人句句属实,绝不敢说半句假话!”

此时,吴捕头心中已有了八成把握,他走出牢房,不禁仰天长吁了一口气……

真相大白

刚盘问完吴良,就有捕快来报告头颅已经找到。吴捕头心中大喜,连忙通知仵作确认头颅与尸身是否匹配。很快,仵作的结果就出来了:1、头颅伤口与尸身伤口完全匹配;2、死者是左撇子;3、从伤口的深浅程度判断,剑身应是从脖子后面向喉咙位置移动,也就是说,受害人的头颅是被人从后面斩断的。

仵作的结论印证了吴捕头的推断,于是,吴捕头马上向知县作结案汇报。吴捕头:“大人,无头男尸已告破!”“已告破了?”知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那么,谁是凶手呢?”“凶手就是死者自己。”吴捕头斩钉截铁地说。“他拔剑斩掉了自己的头?”知县还是无法相信吴捕头的话: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”

吴捕头微微一笑:“大人,请听我慢慢道来。”他接着说:“罪魁祸首就是死者脚上的蚂蟥,当天死者找不到渡河的船,就直接游过了河对岸,但在上岸后发现右脚的小腿上挂着几条蚂蟥,这可吓坏了他。”“蚂蟥有什么可怕的!”知县不置可否。“侠客行走江湖,从不下田劳作,所以不知蚂蟥为何物。”吴捕头继续道:“他看见小腿上有不明物,而且这不明物表面粘乎乎,因此他心里害怕,就想用剑将蚂蟥从小腿上刮下来,于是,他就把挎在背后的剑抽出来,但是,由于死者是左撇子,所以他的剑柄是在右后肩位置的,他用左手拔剑时,脸正好扭向右后(下)看着小腿,不幸就这样发生了。”吴捕头说道。

知县又提出疑问:“既然死者是一名剑客,必定经常拔剑,而且对剑的用法了如指掌,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?”吴捕头显然是胸有成竹:“这就是本案的难点,从一开始就困扰着我。”他继续说道:“根据死者的穿着可以推断,他平时是将剑佩在腰间的,但吴良却发现剑鞘挎在死者的背上,这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死者在过河时,为了避免水进入剑鞘造成剑生锈,就将剑(鞘)挎在背后。”知县若有所思:“剑客视剑如命,他这样做倒可以理解,可是,你还没有解开我的疑惑啊!”

“将原本应该佩在腰间的剑,改挎到背上就是问题所在。”吴捕头解释道:“他已经习惯了从腰间拔剑,突然间改从背后拔剑,而且又是在极其惊慌的状态拔剑,最终才忙中出错,害了自己!”说到此处,吴捕头不禁扼腕叹惜!

“原来如此。”知县恍然大悟,不禁对吴捕头大加赞赏:“真乃神捕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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